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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3章 帝嚳的戀愛課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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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太自私了!”

“感情本來就是自私的!”

“我恨你!”

“恨會被時間改變,你終有一天會妥協,並且感謝我今天的決定!”

許廣成淡然回答著鐘武川的所有指責,反而是鐘武川被他的話噎得不知如何回答。

思量再三,他大吼一聲“你根本不懂我!這不是我想要的!”,說完,跑回臥室對著墻角生悶氣。

帝嚳也被這突然的變故驚到,轉過頭,說:“老許,收回前言,你不是不懂怎麽戀愛,你根本就是個控制狂!”

齊淩附和著說:“許廣成,我果然看錯你了!我真後悔幫你!”

小寶不忘捅刀,補上一句:“姓許的果然都是人渣!前有許仙,現在有……算了算了,大不了我犧牲一下,讓自己盡快長大,最多三年就能長成成年人的外形,到時候就可以……嘿嘿嘿……小鐘哥哥這麽可愛……嘿嘿嘿……”

“燭陰,管管你兒子!”

許廣成抓起小寶就要虐童。

然而燭陰好不容易找到兒子,寶貝還來不及,怎麽可能讓許廣成碰它一個手指頭!

黑影一晃,光陰之力就搶回了兒子。

燭陰一邊討好兒子一邊說:“老許啊,你又不是不知道,我要有本事管住我兒子,我還會在這麽寒酸的地方和你們一起吃飯嗎!”

“說的也是。”

許廣成挑了下眉,然後再一次面色大變:“等一下!為什麽你家小崽子一口一個姓許的都是人渣!還把我和許仙相提並論?!他承襲了你的光陰之力,理應在和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看到了我的過去,知道我真正的名字是——”

“你的真名是什麽?”

帝嚳和齊淩一起湊上來。

許廣成不耐煩地撥開兩人,說:“問燭陰和他的小崽子去!煩著呢!”

“對不起!”

齊淩閃邊,圍著兒子找麻煩。

帝嚳沒有跟著齊淩起哄,他一只手搭著許廣成的肩膀,說:“我終於知道為什麽你是單身貴族,而我卻能家中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,平均一個月換三個對象,要風得風要雨得雨?”

“因為你沒節操,帝俊沒腦子!”許廣成說,“沒節操和沒腦子,正好天生一對!”

“你要成天這麽想,那就真的沒救了!”

帝嚳壓低聲音,對許廣成說:“作為修士,心眼多一點是很正常的,人類修真界確實沒一個是省油的燈,稍微動一點點的惻隱之心,就有可能被坑得死無葬身之地。但是做人,太不真誠的話很容易——”

“你到底想說什麽,不要繞彎子!”

“我想說——”

帝嚳收回搭在許廣成肩上的手,嚴肅地問:“你打算什麽時候把自己的身世告訴小鐘!”

“那都是一千七百多年前的事情,有什麽好說的!我自己都記不清了!”

“就因為全是些連你自己都記不清楚的事情,所以才更要告他!你想想啊,你活了一千七百多年,經歷了多少歷史大事!見過多少歷史人物!

單是你人生前二十年的經歷,就夠寫一部千萬字的超級長文了!

效仿《一千零一夜》裏面的那個女的,每天給他講一段過去的事情……起碼十年不重樣!

人生能有多少個十年——當然我說的是壽命只有一百年的普通人。聽了你整整十年的睡前故事,他就是想恨你、想忘記你,也肯定做不到了!

你的故事會變成他不可分割的一部分,融進骨血,永遠也抹不掉!”

“可是我不會講故事,”許廣成說,“我從來沒有給誰講過故事。”

“學啊!不會就學啊!”帝嚳無奈的說著,“我給我的至少三千個前任做過戀愛測試,結果顯示,只做不說的愛,容易被當成QJF!只說不做的愛,會被以為是無能。最完美的愛情是又說又做!總之一句話,愛情的真諦是先說出來,然後做出來!明白嗎?”

“你真是……”

“沒兩把刷子,怎麽做領導啊!”

“但是帝俊……”

“帝俊不在乎,他的青巢裏擺滿了拿我的前任女友男友們當原型做成的傀儡娃娃,不定期地和我玩角色當情~趣~。因為我們知道,和人類的愛情——再美麗再可愛再轟轟烈烈,終歸是時間的塵埃,能和我生生世世的只有他。”

許廣成沈默了。

帝嚳知道他被自己的話觸動,於是趁熱打鐵。

“你很幸運,能夠在一千七百年的孤獨後遇上一個你喜歡、並且有可能和你生生世世的人。雖然這種生生世世是各種陰差陽錯的結果!珍惜這份賜予吧!天道不會每次都開眼的!”

“我需要再考慮一下。”許廣成說。

……

……

咚咚咚!

門外響起三下敲擊,隨後是許廣成禮貌的詢問:“可以進來嗎?”

“是不是我說不可以,你就不進來了!”鐘武川反問。

“這個……”

許廣成遲疑。

鐘武川吐了口氣,說:“算了,想進就進吧!你們這種人,門板是擋不住的!”

聞言,許廣成推門進入,說:“其實,如果你剛才說‘不可以’,我就絕對不進來。剛才的事情是我不對,我以後不會做任何你不願意的事情了。”

“突然這麽好說話,吃錯藥了?”

“我沒有吃錯藥,我只是……”

許廣成走到鐘武川身邊,坐下,說:“我不該替你做決定,尤其是關系生死的大決定!但是我……我……我不想再一次眼看著最在乎的人死在面前卻……卻什麽都不能做……我……以前是我無能為力,現在我有能力,我不想再……”

說到這裏,他低下了頭,喉嚨口發出哽咽的聲音。

悲痛的姿態讓鐘武川也不禁心軟,問:“你是不是想起了過去……”

“是的,想起了一些不開心的事情。”

許廣成擡起頭,神情有些疲憊。

他說:“其實,許廣成這個名字是假的,我真正的名字是司馬平,字安之!”

“司馬平?姓司馬的名人,我就知道一個司馬懿,哦,還有司馬光!對不起,我是……”

鐘武川深感慚愧。

許廣成卻說:“你不知道司馬平是很正常的事情,司馬平這個名字在歷史上是沒有任何記載的,他出生的那一年,他的爺爺,他的父親,他的爺爺的部將……都死光了!”

“你說……”

鐘武川感到莫名的惶恐。

許廣成繼續往下說:“你們的歷史課上應該講過‘八王之亂’吧?”

“提過一點點,沒有細講,”鐘武川說,“只記得晉朝有個白癡皇帝。那個皇帝很不知人間疾苦,下面的人告訴皇帝,老百姓餓死了,皇帝說,何不食肉糜!是不是他嗎?”

“沒錯!就是他,晉惠帝!晉惠帝繼位第一年,八王之亂爆發,斷斷續續十六年,直到永嘉五年才終於結束。八王之亂的關鍵人物是東海王司馬越,他是司馬懿的弟弟司馬馗之孫,西晉王朝的最後一位權臣,也是我的爺爺!”

“哇!原來你還是皇室血統啊!”

鐘武川頗為驚訝。

許廣成說:“都已經過了一千七百多年,當時的王侯將相的後代,早成了販夫走卒。”

“說的也是。”

“繼續說當年的事情,”許廣成說,“永嘉初年,匈奴人石勒勢力做大,司馬越卻因弄權過度,引眾人的不滿。司馬越見勢不妙,請旨討伐石勒,帶走十萬精兵,前往項縣。永嘉五年,懷帝下詔討伐司馬越。司馬越急血攻心,病死項城。太尉王衍率十萬軍士送司馬越靈柩回到東海國安葬。石勒率軍追趕,焚燒司馬越靈柩,焚殺餘下軍眾。留在洛陽的部將帶王妃和世子逃離,又被石勒所敗,全軍覆沒。”

“好慘!”

“但是我活了,在所有人都死掉的那一年。”許廣成說,“我母親姓王,出身瑯琊王氏旁支,是司馬越獨子司馬毗的妾室,王衍的侄女。永嘉之亂發生的時候,她即將臨盆待產,在死士的幫助下,逃出洛陽,幸存於亂軍之中。”

“既然你是東海王的後代,為什麽……”

“為什麽不渡江找司馬皇族要名分?”

“對,為什麽?”鐘武川問。

“首先那個時代沒有DNA鑒定技術,其次皇家有多冷血薄情,你又不是不知道,”許廣成說,“司馬越弄權多年,早就是渡江後的司馬皇室和新晉權臣的眼中釘肉中刺。他們可以容下死裏逃生的裴太妃,未必能容下一個有繼承權的直系骨血!”

“這個……確實很有難度……”

“何況我母親出身瑯琊王氏,一心追求玄虛悠遠,對世間的權利富貴沒有太大的執念,唯一的希望是我能平平安安的活下去,所以給我取名平,字安之。”

作者有話要說:

王衍在歷史上是空談誤國的典型,當然也是個高顏值美男子,“神姿高徹,如瑤林瓊樹,自然是風塵外物”、“夷甫處眾中,如珠玉在瓦石間”。

“口中雌黃”的典故也是出自他,原文是“每捉玉柄麈尾,與手同色。義理有所不安,隨即改更,世號‘口中雌黃。’”——劃重點“手持白玉柄的塵尾,手和玉柄的顏色一樣白皙”。

永嘉五年,司馬越病死軍中,石勒活捉王衍等人,不忍用兵器殺害王衍,於是讓人在夜晚推墻將他壓死,死時年五十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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